Authors: 顾西爵
我说:“回去给你。”
他一愣,红着耳朵看窗外,对着风景说:“说真的啊?”
我说:“恩,回去给你放洗澡水。”
“……”
有一天晚上睡前吃了宵夜,后来躺床上时微雨摸我肚子说:“有小肚子了。”
我说:“就算模特儿吃了个苹果照样也会突出来。”更何况我吃了一大碗饺子。
男友笑眯眯地说:“我就没有,你摸摸。爷的身材那是杠杠的。”
我摸了一会……确实挺标准的。
微雨说:“往旁边还能摸到骨头。”
我摸过去,微雨“恩……”了一声,说:“然后往下。”
“……”
我起身,拍拍他脑袋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微雨见我下床,往门口走去,后知后觉跳起来叫道:“你干嘛去啊?给我回来!”
我说看电视消化去。
微雨沉痛,“那我怎么办啊?都起火了都!”
我说,“自己灭。”
“灭不了!”
我刚开房门,就被他跳过来又按关上了门,他半压着我说:“你个没良心的!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
还恶人先告状了,“是你自己在那瞎折腾……起来的吧?”= =!
“反正你得负责!”
这时候门外我妈唤道:“怎么啦你们两个,晚上不睡觉在闹什么呢?”
我刚要说就被徐微雨按住了嘴巴,他说:“没事,妈,刚清溪脚抽筋了,我在帮她按摩。妈您早点休息。”
我妈“噢”了一声就走开了。
我郁闷。
他一放手我就说:“你竟然说谎。”
微雨淫-淫-笑道:“难道要我告诉你妈我们在干嘛吗?”
“……”
之后,我在房间里翻书。他闷在被子里说,“你狠!!”
这一连几天我都住自己家。这天微雨来接我去吃饭,终于是两人单独了,微雨说:“总算可以摸摸大腿,掐掐小脸,搂搂抱抱动手动脚了。”
总觉得有点猥琐啊。
然后,他开车之后,伸手过来拉我手……贴上他脸,“好了,摸吧。”
细细想来,有种微弱的违和感……
路上经过一家烤鸭店,于是下车买鸭爪子当宵夜。
车是我开的,所以他先行走到店面前,我下了车跟上去,然后听到那老板说:“先生要买点什么?”两秒后,“小妹妹你呢?”
我……低头看自己穿着的背带裤,抬头看徐少的休闲西服(他是下了班过来的),默了。
这时男友笑着对我说:“小妹妹,想吃什么?哥哥买给你。”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口头禅是,“来,哥哥亲亲。”“来,给哥哥抱一下。”“哥哥还要……(没吃饱,要加饭)”等等。无耻的要死。后来那口头禅消停,是在一次饭桌上,我亲和地问了我堂哥一声,“哥哥,还要加饭吗?”
……
我的朋友对徐微雨都有点“敬畏”。好比如果有人向她们探听顾清溪的男朋友如何如何?基本上都只会说,“他啊?我不敢乱说。”“清溪男朋友啊,哎,我也不清楚啊,人神秘着。”“徐微雨?我真不熟啊。”
这些症状的起因是,我跟微雨有一次闹别扭,原因说起来其实很小,就是情侣间意见不合。而产生分歧时我通常不会去争论太多,一次说不通会选择走开,自己想想,也让对方想想。想通了咱再来说。好,那这段时间呢,就各管各。
所以那时候有朋友问起我,“你家徐少呢?”
我都说,“这段时间别跟我提他,在‘冷战’。”
朋友们那是第一次碰到我这状况,激动之后就跟我“同仇敌忾”了。挤兑徐少,并且——阻止一切他来找我的可能性(那时我跟微雨还没住一起)。
所以我跟朋友在吃饭时,微雨电话来,她们就“帮忙”说:“你谁啊?”“不认识你!”“顾清溪在跟某某男贴着头交流事情呢,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我帮你转达。”
据说当时徐微雨在那边说了一句,大致意思是:“别让我查到你们是谁,我一个个让你们实现自己的愿望!”
后来其中一名受害者,跟微雨弱弱抱屈,“说起来清溪才是主谋啊……”
微雨“哼”了一声,“内政和外交能一样吗?”
Chapter 13 感谢上苍让我与这个男孩结一辈子的缘
小弟的胆子极小,小时候他不敢一个人睡一间房间,一定要跑来跟我挤一间,于是母亲就买了上下铺放在我房里用。
可就算待在一间房里他也怕,睡下铺,他就说:“姐,你说床底下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啊?”然后我跟他换了床铺,结果他睡上铺了又说:“姐,我觉得天花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啊?”
晚上带他出去,他要拽着你手才敢走,一路上还要跟他说话。
“姐姐,你唱歌吧。”
“唱什么?”
“我教你!”然后他开始唱,“两个小娃娃呀,正在打电话呀,喂喂喂,你在哪里呀?哎哎哎,我在幼儿园。
等他教会了我,我再唱给他听。
这是小弟上幼儿园的头一年。
小时候跟小弟在乡下,夏天的傍晚,坐在二楼的走廊上乘凉,小弟问我:“姐,那是什么啊?”
“火烧云啊。”
“那白白的一长条呢?”
“飞机飞过留下的吧。”
“姐,天黑了啊,你说老师说的北斗星在哪里呀?”
我就找了一颗最亮的,北面一点的指给他看。他说:“哦,北斗星北斗星!”
那时候他才五六岁,我也才十三四岁,他完全不懂,我半知不解,姐姐带着弟弟,却总是快乐的。
还是小时候,小弟去别的小朋友家里玩,结果被他们家的狗追着哭回了家。
第二天,他就在自己家门口等着,等着那只狗路过我们家的时候,他追出去吆喝示威。
他说:“去它的地盘被它叫,在我的地盘它不敢叫,哼哼!”
你说你跟一狗狗去计较什么,重点是,还是以跟它同样的方式计较回去。
等到这孩子十多岁的时候,同龄男孩都迷卡通和游戏,他小小年纪却迷上了钓鱼,一回国就跟隔壁的大叔去垂钓,有一次我在阳台看书,只听到他砰砰砰跑上楼,“姐,我钓到鱼了!”一边朝我奔来一边流鼻血……我说怎么流鼻血了?
他一抹,嘿嘿傻乐道:“太激动了。”
这清秀的男孩第一次流鼻血不是因为看到小美女而是因为钓到了一条拇指大的鱼儿,你说……
小弟生肖属狗。在我的印象中,他虽然有点调皮,但大体上是善良而听话的,像忠犬。可身边的人,包括父母,亲戚,包括他自己的同学我的朋友,甚至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都说小弟嚣张,无法无天。
我不解,“难道是姐姐看弟弟,所以看出来不一样?”
男友笑着说:“你弟对着你那确实就是一京巴,对外那绝对是狼狗!看谁不顺眼就咬谁,咬完了还要说一句,咬你那是小狼我看得起你!网络上那句‘瞪谁谁怀孕’套在你弟身上就是‘咬谁谁狂犬’。”
“……”
我想到有一年过年一个远方表姐来家里做客了几天,走时对小弟的评价是,“我们碰他,怎么碰都是在逆毛,你碰他,揉成松毛狗,那都是顺毛。”
记得去年春节这孩子回来,我带着他去参加高中的同学聚会(刚回来几天我有什么活动他都跟),我朋友问他,“小弟弟,国外吃的东西贵吗?”
他答:你猜。
对方问:不贵?
他答:你猜错了。
……
小弟在我朋友的圈子里人气一直很高。
小弟的坏习惯比较多,好比洗澡前,他总会把内裤往肩膀上一甩,说,“我去洗啦!”
我每次看着都觉得好笑,说:“你洗澡就洗澡,干嘛非得把内裤甩肩上。”
他说:“这有什么,我有一个朋友,西班牙人,他都是把内裤戴头上面进浴室的。洗完了就穿下面出来!”
这……都什么人啊?
有一次,我跟他坐公车,等的时候旁边有人拍了我照,我惊讶不已,还有点被吓到,因为一我不是美女,二我绝对不是标新立异的人物!怎么会有人拍我照?
小弟先反应过来,他冲过去指着那男的说:“喂你干嘛?拍我姐照片??把照片删了!”
那是一个挺西装革履的青年,长得也挺端正的,可说话却不客气,“谁拍你姐了!我拍风景,怎么了?”
小弟是脾气暴躁的孩子,自然而然的嚎出英文来了,但嚎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人家听不懂= =!马上改中文说:“我看到你朝我姐拍照片了!给我把照片删了!否则我叫我叔叔过来,我叔是本市警察局的局长!”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我爸是李刚啊?
“删了删了!有完没有!”
小弟看着那人删掉照片,火气还没下,一直在嚷英文,大致是:“算你识相,否则就把你手机砸碎。”
相对而言,我的脾气是真好。
后来在公交车上,我想到一点,问小弟:“你叔谁啊?”
小弟:“瞎编的嘛,吓吓他而已!”
“……”
2008年初的时候我出了一场交通事故,当时父母都不在身边,120到医院时我已经没意识,之后在医院住了将近小半年。母亲知道消息马上赶了过来。后来一段时间陆续有朋友和亲戚来探视,因为腿伤极严重,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对来的人表现漠然。
小弟那时候也飞回来,他说姐,如果你真走路瘸了,那我就用轮椅推着你走,一辈子推着你走!
我红了眼眶,我很多感动和感恩都是来自于这个比我小上良多的弟弟。
2008年下半年我出院。出院那天母亲无意说了一句,她说:“你小弟在你刚住院那会儿天天躲在家里面哭。”
我看着前面蹦跶地总不好好走路的15岁少年,心中感谢上苍,感谢上苍让我与这个男孩结一辈子的缘。
某年的一天接到小弟的跨洋电话,他说:“姐,我梦到你了。梦到你帮我晒被子了,然后我睡了一个好觉。”
Chapter 14 第二年夏天
又是一年夏,七月初去接小弟(也当是今年的旅游)。
小半年不见,大男孩已经把头发染成了咖啡色,又天生有点卷,配上墨镜,花哨得厉害。
他嘿嘿嘿地带我去逛了不少地方,男友跟在身后,大多数时间在玩手机。
小弟几次回头,然后对我说:“姐,那人是来旅游还是来玩游戏的?balabala!(类似不懂欣赏华丽风光之类的)”
男友听到了,头都没抬,“这些风景爷我早已经看透了。”他是依照某支歌曲的调子半唱出来的。
小弟:“那你是来干嘛的?还不如干脆别来了!”
男友朝我抛来一眼,“我来看你姐啊。”
“……”
小弟嫌恶地搓手臂,“你这人还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啊!冷死人了!噫,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男友依然很淡定:“起鸡皮疙瘩的又不是我。对了,我在你的非死不可(facebook)上看到你说有女朋友了?你这话说出来,不怕你姐反对你早恋?”
“……”
“是女性朋友!女性朋友!那个‘性’你就没看到吗?”
“哦,原来还有‘性’啊……”
我:“……”
这是第一天。
后面更糟糕,没有一天不吵。
回去那天,无所不在的航班误点。
在机场里,小弟忧郁地望着大玻璃外的天空:“延迟的班机呐都是那折翼的天使啊!”
……他在外国学校就是上国内网站?
回家第一天。
我陪着小弟在家呆了一天,听他叽叽喳喳讲了一天。(有点小感动)
最后小弟说:“姐,我这发型已经很清爽了,你别再让我去剪平头了,好不好?”
我说好。
小弟目瞪口呆,“……这么容易?那我前面讲了那么多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口干死了!”
……之前的感动化为乌有。
傍晚的时候小弟跟进跟出问我晚上哪里去吃饭?
我说:“今天徐微雨说他请客。”
小弟一听没劲了,“干嘛要他请啊?!”
徐微雨刚好进来,笑眯眯说:“既然你这么主动热情,那你请吧?”
我看他们又要吵了,马上说:“我请。”
晚上由我开车三人出了门。
小弟坐上车又说了,“车也是我姐开,饭也是我姐请,徐微雨你怎么好意思?”
微雨:“我干嘛不好意思?我人都是你姐的。”
“……”
一路吵过去。
小弟回来,在家总是呆不住,时不时吵着要去看电影,要打球,要游泳。
我妈一天就说:“小弟跟姐姐性子还真是差好多。我叫姐姐出门她没几次高兴的,就喜欢呆在家里。”
微雨点头说:“清溪比较文静。”
“是的呐,跟弟弟性子完全是南辕北辙。”然后我妈妈开始打比方说,“如果家里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小弟看到则会拿起来放在茶几上,而且放得很端正,而清溪则只是看一眼,不会捡,她会跟我说‘妈,如果你看电视的话,遥控板在这边’指了指就完了。”
我……
微雨忍笑:“清溪……比较大而化之。”
其实,我只是觉得,它老掉,还不如让它在地上了,也减少摔坏的几率。当然这观点苟同的人真不多……
晚上跟徐微雨和小弟窝沙发里看电视。
小弟:“姐,你掉头发好厉害啊。”他说着捏起沙发上的几根头发。
我下意识回:“凭什么说是我的?”
徐微雨突然笑了,说:“清溪,你竟然也有小白的时候。那头发一看长度就知道只能是你的。”
呃……好吧。不过这两人什么时候同仇敌忾了?
结果还没等我说,小弟就已发飙了,“你干嘛说我姐小白?你才白呢,你全——你最白!”
微雨“啧”了一声说:“行,我白,你黑行了吧,来,小黑,去给白爷拿瓶饮料过来。”
“……”
我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撤出了吵闹地,到书房开电脑了。
没多久微雨摇头晃脑进来,举着手臂说:“这小狼说不过就咬人,忒没品了。”
我问小弟呢?
微雨答:“关大门外了,我让他有话发我短信。”
“……”
这年夏天很热那会儿我中暑了一次。然后隔天跟小弟两人去刮痧,刮完出来小弟对着镜子看着满身的红痕,面目纠结,最后蹦出来一句,“以后老子还怎么穿背心出去见人啊。”
“……”
晚上回家微雨看着我的后背,悠悠说了一句,“果然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接受哪。”
我心说,这还能变回来呢你就开始略有嫌弃了,要以后真毁容了可怎么办?
我刚想问,他自己就长叹了一声,挺感伤地说:“看来我这辈子真的是没救了,嘿嘿。”
我被他那声“嘿嘿”搞得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听小弟跟朋友打电话,叽里咕噜中英文夹杂,偶尔冒出一句,“U are so two!”刚开始我没听明白,后来他连续说了两次,我反应过来了,无语了,他回家就学会了一句网络上最近流行的“你很二!”还翻译成了英文用。后来他似乎用上瘾了,除了我逮到谁有机会都要上去说一句,男友过来也不例外,一打开门小弟就贱贱地说,“Hi,U are so two."
男友瞟了他一眼,淡淡回:“U too.”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晚上小弟开了三台电脑。我进书房看到时愣了好一会,我说你干嘛呢,开三台电脑?浪费电。
小弟说:“台式我在下游戏。我家小a我在看电影。那台老笔记本妈妈说速度太慢了,我在帮她重装。”
微雨进来看到这场景,“怎么?小鬼改行做黑客了啊?”
小弟:“要你管!”
微雨微笑:“谁管你啊,我只是嘲笑一下而已。”
“……”
很久以前跟朋友聊天,聊到星座。
姑娘:“顾小弟是处女座吧?难搞有没有?”
我:“他是白羊。”
姑娘:“呃。”
我:“这么说,男朋友是双子的,我是天蝎……貌似不和谐啊。”
姑娘:“哪里不和谐了?那啥……床上面不和谐咩?”
我:“我刚无聊百度了下,太搞笑了。摘录:‘你们(天蝎和双子)在性关系很受外来因素影响,大家心情好做得当然愉快。一旦吵架,性往往变成一种周旋的手段,讨价还价,有时处理得不好,可能会引发天蝎座暴力和沉溺麻醉物中,象酒、烟之类。’于是……如果性生活不和谐,我可能会酗酒抽烟,外加家庭暴力??”
姑娘:“噗哈哈。我同情徐少……哈哈哈哈哈。”
我汗:“抽烟酗酒外加家庭暴力……我都有种黑帮大姐大包养小白脸的感觉了。”
姑娘:“这个好,黑帮大姐大VS小白脸,以后写一个这种类型的文吧!”
我默了很久。
然后不小心看到,跟双子很相配的是……白羊。
看完笑趴了:“这个更搞笑!‘白羊(小弟)和双子(徐少),非常理想的一对。属风象双子座的您,和一个属於火象星座的白羊,同样都是阳性星座,位置和排列的角度都不错;个性和行为模式也都很相近,很容易互相欣赏和吸引。羊儿求新求变、不拘泥小节,也不死守原则的特性,相当合双子的口味,彼此也能激发出新东西。不过双子要是在思考方面跳跃的过度快速,让羊儿在后辛苦追赶,易使他成为一座活火山。’”
姑娘:“噗…这么说他们俩还是一对儿?”
我:“‘白羊座和双子座会一见钟情,并马上爱得如痴如狂。他们根本不考虑今后,懒得费神去揣测这场恋爱的结局会幸福美满抑或令人断肠。’原来他们是一对,而我是黑道大姐……估计最后我会被灭。”
姑娘:“太欢乐,不行了啊!他们是小攻和小受!然后你是阻止他们的恶势力!黑社会大姐得不到小攻就家暴!”
我:“……”
姑娘已经YY得非常之happy,“什么蜡烛皮鞭小铃铛……”
我:“我看 ,我还是成全他们吧,我自己抢地盘搞事业么算了。”
姑娘笑喷。
后来徐微雨看到这段,问“你男朋友是双子的?”
我疑惑:“你不是双子的吗?”性格那么两极化。
微雨深呼吸后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处、女!”
“……”
好吧,某人和某人是非常理想的一对什么的果然只能靠YY。
小弟半夜敲我房门,微微打开一点,探头进来压着声音问我,“姐,我去楼下,要不要帮你带东西?”
我含糊问:“什么东西?”
“吃的。”
“……现在几点了?”
“凌晨。”
“……不用了。”头一歪,又睡了。
旁边徐微雨也被吵醒了,郁闷道:“这小子故意的还是梦游啊?”
过了大概两分钟,我腰上爬过来一只手……我睁开眼,把那手拉开,“你干嘛?”
微雨闷在被子里笑,“梦游。”然后又认真道:“清溪,一个人梦游的时候你不能打断他的!”
“……”
徐微雨南下了,而我母亲到老家去了。
晚餐,我跟小弟坐餐桌前。
小弟:“姐,江浙地区应该没人比我们过得更清苦了吧?”
我:“恩?”
小弟挺伤感的说道:“我们早上是白粥配酱菜,中午是白粥配腐乳,晚上是白粥配酱油……”
我也伤感啊。
没车出门不方便,再加天气差又懒得出门。然后,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这告诉我们家里留人一定要留一个会做菜的~否则剩下的人会很凄惨。
隔天,我跟小弟两终于受不了白粥面条,出门去吃饭,顺便采购。
等公车的时候,热得要死,可车却一直没来,只看到一辆辆私家车呼啸而过。
小弟:“姐,你去外面伸一下腿吧?”
我:“……”
小弟:“在Y国很管用的。”
我:“……这里是中国。”伸腿出去只会被人围观而已吧。
晚上小弟在玩电脑,突然跑过来说:“姐,英国出现动乱了!”
我说哦。看他挺开心的,我就说:“你这人什么心态呢?”
小弟一边搓手一边走回去,笑得很含蓄,“不知道我们学校会不会延长假期,呵呵,呵呵……”
我把他叫回来说:“刚刚有个姐姐看到这消息就来问我了你回学校没?很关心你。”
小弟一听有美女问起他,马上道:“真的啊?谁?”
“人家姐姐还说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小弟羞涩,“真的假的啊?”
我说真的啊,“不过你太小了,她不会看上你的。”
小弟一愣,扭捏回书房,“那还梦到人家……”
一日突然想起,问小弟今年成绩,他答曰:成绩什么的都是浮云,重在参与!
“……”
小弟离开学还有小半个月,但是我父亲那边催了,所以他提前了日子去了英国。
小弟在坐车去机场前的一刻钟,依然坐在电脑前玩着枪械游戏,当时当景:戴着耳麦,架着脚,嘴里嚷着:“你是蠢货吗?(are u stupid?)开火啊!(fire!)小爷没时间了!(no time!)”
“……”
微雨直摇头说:“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之后,机场。
小弟在登机前,一脸悲壮地朝我们说:“我去了!半年后回来还是一条好汉!!”
这孩子是有多不愿回学校啊。
Chapter 15 婚前日常之他很帅又很“渣”
徐微雨的身份,笼统来说是军人,不过是研究类的。
我弟返校之后我一下子就清了(我妈是随着一块去的)。
中午微雨打电话来问我,“干吗呢?”
我说,“正要午休。你呢?”脚伤请了一周假。
微雨:“开会呢。”
我汗,“那你还跟我打电话?”
他说,“中场休息。陪我聊聊呗。”然后微雨开始说开会么最无聊了,balabala,最后说今天的与会人员我看了一遍我最帅了!”
我听到最后一句就完全无语了,说:“开会你就在想这种事?”
他嘿嘿笑,“没,我还想其他的事。”(语调意味深长。)
“……”我实在不想再想歪= =
他还要瞎扯,那边好像有人喊了他,“徐少,进场了,跟谁电话呢?笑成这样!”
“跟我老婆说事呢,边儿去。”微雨跟我说,“哎,我要进去了啊。今天讲的是XX导弹的事情,就是XXXX型和XXX型……”
我赶紧说:“这些是机密吧?不可以说的吧!”
微雨笑:“没事,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这……什么人啊?
在网上查看车子的罚单,竟然有两张超速的。时间都是我不在那时候。
微雨喜欢开快车(要么索性不开),这“症状”好像很多男孩子都有,喜欢飚速度,但开快车毕竟让人担心。
于是转头跟男友说教:“你有两张罚单。下次你再开快车,我生气了。”
微雨愣了愣,义正言辞道:“下次一定不再拿罚单。”答应的很是那么回事。
结果,隔天,我看到他拿了一张纸在研究,我过去一看,是本市各路段红绿灯分布,以及所有隐秘测速装置的安置点!
满头黑线。
我说,“你哪里搞来的这东西?”
微雨嘿嘿笑,“跟一哥们拿的,亲爱的,我保证以后不再拿罚单。”
这……完全是本末倒置了吧?!
此君做过不少本末倒置的事,比如他开车上高速,GPS从不会停歇,一路在报:您超速您超速……
我:“你就不能让它安静点?”我的意思是别超速。
微雨是“哦”了声,伸手把GPS关了。
“……”
跟微雨出门,他有的时候会穿军装(刚开完大会,直接过来载人出去的时候)。而通常这种情况下,好比,排队买外带煲汤时,有人会主动给他让道。我有一次跟他说,“你这待遇都跟残障人士一般了。”
他想了想,指着我说:“你歧视我!”
“……”残障人士是我最敬重的一类人。他们的生活远比常人辛苦,他们的毅力远比常人坚韧。我说:“我是在抬举你。你有手有脚,就是披了件马甲。就有人给你让道了。”
微雨说:“军人也很辛苦的呀。”然后少爷开始细数军人有多艰辛,“第一战线是军人,最危险的地方军人上,有灾有难军人抗,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生离死别也是很有可能的事,balabala……”
排队处就听到这个穿着军服的高大帅哥在那跟阿婆一样的唠唠叨叨。
其实对于中国的军人,我也是非常崇拜尊敬的。就是眼前这号……相处久了,实在尊敬不起来。只是很爱而已。
我是个很不擅长理财的人,简言之就是存不住钱。所以经常会碰到身无分文的情况。
这次出去八天,回来时,身上只剩下不足一百美金以及更少的人民币。总之就是连打的回家的钱都不够了,除非司机肯收外币。
所以不得不跟微雨打了电话,他在单位里(我出发前跟他说过,我会自力更生!)所以徐某人接到电话,一听原由笑死了,说:“让你不带我去,现在回不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来接我的时候还在笑,“叫你带卡么你偏不带。”
我郁闷,“我哪里知道非洲的物价那么贵。”一顶草帽折合成人民币要百来块,最后还被大风吹掉了= =!
微雨揽住我边走边说:“你让我一个人过中秋节,回去好好补偿我!”
我说:“我给你带特产了。”
他“啧”了声,“稀罕。”
回到家后,某人就在那翻箱倒柜了,“我的特产呢?”
我说你不是不稀罕吗?
微雨:“你买的我都要行了吧,赶紧拿出来,我明天拿去单位显摆去!”
“……”
我买的……确切的说是拿的,是一把沙子,装在我带去的一个小的花露水瓶里。原本以为会被鄙视,结果没,而且隔天这少爷还真拿着一瓶沙子去单位显摆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跟人家说的?
微雨约我去见他的同事,以前我都是‘婉拒’的,因为我一直觉得他“单位”里的那伙人不管现在、以后我都不大会有交集,也应该不会有共同话题,徐某人都讲了,那些说了我也不懂。
这次迫于“政治”压力答应了下来(要去发喜帖)。但我刚从外面回来,刚回单位上班,事情一堆,所以这天忙到了六点才得以走人,到微雨说的地方时,已然晚了半小时。
我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里面已经闹哄哄的了。
然后,我听到有人在说:“徐少,整天听你说你老婆活泼可爱,美艳无双!这回我们总算可以好好亲眼目睹一下了!”
“……”
有人看到了开门的我。
我:“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
“……”
当天在那包厢里,微雨笑癫了的抱着我说:“我老婆,比较害羞!”那些人有的叫我嫂子,有的叫我弟媳,有的直接喊美女,我应得惭愧。
饭间,有人看见徐微雨在那边抢我碗里的海虾,忍不住批判,“徐爷,你也太缺德了,自己想吃不会自己夹嘛,干嘛到你老婆碗里抢啊?”
微雨:“你懂个P!她吃了要发的。”
“……”
我嗜好海鲜,可一吃海鲜就起红斑,还痒。
但我偏偏不信邪,明明小时候吃海鲜一点事儿也没,怎么上年纪了就这么多毛病。
所以去吃饭,我都要点一个海鲜,想证明我吃海鲜出红斑那只是偶然事件。微雨每次在旁边摇头叹息,“你说你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啊?明明每吃必发,偏就要上赶着找罪受。”可微雨也知道我没啥其他的口腹之欲,就对海产执着点,他也不忍心太阻止,就说:“吃吧,回头送你去医院。”
结果今天却死活不让我吃。我郁闷了。因为有外人在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只说:“就吃一个,没关系的。”
微雨:“不行,你经期快到了。”
“……”
这人是完全不怕丢脸的不怕丢脸的不怕丢脸的吗?
徐微雨跟兄弟在网络上聊H片,并不会忌讳我。
有一次他的朋友失业了,跟他说:“徐爷,你说我去演床戏?会不会很赚钱?”
徐微雨淡淡道:“你?演床戏?你演床么?”
……
对面不怒反笑:“徐微雨你家清溪同学不要你吗?哈哈哈哈是不是特痛苦特憔悴,想报复社会想咬床啊?哈哈哈哈!”
微雨笑道:“我跟顾清溪天天滚床单,你这还没女朋友,只有张床的,还是自演的,一边凉快去!”没等对方回,徐微雨关了电脑,站起身说:“清溪,滚床单。”
“……”该说他越来越孩子气呢还是越来越……流氓?
看到徐微雨在网上跟朋友聊天。对方大概被什么打击了,情绪有些激动。
某男:“雨哥,我是不是特怂啊?”
微雨:“恩。”
某男:“特SB啊?”
微雨:“恩。”
某男:“那我怎么办啊啊啊?”
微雨:“2B continue。”
“……”
(2B continue的原版本是to be continue,被徐微雨一改完全意味深长了啊!)
我玩电脑时,徐微雨通常都会窝在后面的沙发上。
我看小说,他唱:“我的寂寞,虚空失落,漫延如野火……”
我被吵得不行,改看电影。他开始唱:“你是否理解是否明白,流浪的孩子我内心的苦,你不会理解不会明白,流浪的孩子也需要爱……”
我回头瞪一眼。他闭嘴了。然后起身往外走,轻轻唱:“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